在大汉“加速航行”的命令号召下,商船路径雍城,“快船加鞭”般的疯狂加速下,他们一路沿洛水南岸东行,神奇般抵达达州西港。
李安明心看了看船上的桅杆,这才明白了船行速度极快的秘诀,原来水手们连夜加装了三块织帆,在夜风的加持下增加了船速。
热闹嘈杂声自商船后方的仓库中传来,水手事先来到甲板上后各自各司其职,撒下帆布使船减速,而后船工鱼贯而出分立左右船舷边上,等待商船抵达港口后开始各自的工作。李安明负手立在甲板上,远远无数灯火的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大汉侧立于他右方道:“前方不远处,就是达州郡的西港东港了。达州二港属于洛水颖河交界处,是个很有规模的港口城市。咱们会在达州港再逗留一会儿,略作休息。”
李安明自然知道这个地方,上次他和他的师兄外出返回时,'便曾经过此地!”
远方的灯光越来越近,港口耸立的雕楼上朝船的方向发出几道光束。
李安明抬头看了看船上的哨岗,这边也发出几道束光。原本这是港口和商船在利用光束进行对话。大致是先知船舰身份停泊目的以及船停靠在哪个泊位之类的。
大汉道:“夜晚停靠,为了安全的考虑,一般会以灯光来进行交流,好哩,港口方面把我们安排停靠在东港那灯火最盛的泊位哩!从那个位置去东港繁华的城区最近了。嘿嘿!”
商船上的水手吹响号角,几束灯光打来,东港雄伟的雕楼哨堡就在眼前。
巨大的铁锚潜入深底,商船就此进入泊位停靠。
灯火辉煌,规制宏大的东港港口各处码头在黑夜仍然繁忙不辍.
商船停稳后,李安明步下船头甲板时,十几对目光朝这边警惕地注视过来。李安明转头看过去,十几名全副劲装的武士站在右的侧的巨大船头上,目不钟斜视地盯着他乘坐的商船,灯火映照下,甲板左右两侧各排列着大小一致的红色旗帜,旗帜上书写大大的“闵”字。河风朔朔,“闵”字旗啪啪作响。
大汉起步登上码头,身后牵着李安明的小山马。
“小兄,你的马儿还要不要了?”
说罢牵着马僵绳,把绳头递给了他。
李安明接过马缰绳,牵着马儿徒步朝街市走去。
大汉回头看看挂着两排“闵”字旗的使船,再纵目顺着使船方向看去,十几艘使船整齐地排列着停靠在的码头上,略一点点头自语道:“原来是南闵使团的船。”
回头指挥船卸货,余光却不住往闵字旗飘扬的地方凝视。
李安明牵着马儿,一路往街心走去,打算在城中寻处可以打尖儿住店的地方。找得当地一路人相询后,不多时便寻得一家店,小二热情地牵着马儿去马厩安顿好,又热情地招待他吃好饭安排好住处。末了小二好心地提醒道:“客官爷,您若无聊可以去城里热闹的地方逛逛,但有港口那边的使船附近,客官爷尽量不要挨近。”
李安明好奇问道:“码头边的是哪国的使团?”
店小二小声道:“南方闵国出使我朝的的使团,在码头上至少得逗留几天哩!”
李安明应了一声“哦”后,再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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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西下,夜色清凉如水。
城中居民屋舍灯光暗淡下去,几余几处繁华的街区,灯火辉煌,映照夜空。
码头边停泊的使船,星火点点,守卫森严,几处杂音间隙传来,原来是守卫的武士在有序换岗值守。
楚潇乘着夜色,高走低伏,摸索到未尾的最漆黑使船位置。
“夜深漆黑,光照暗淡,从此处摸索上去,最是恰当'',心念一想,脚尖一踮,悄无声息.-跃上船去。
在夜色掩护下,只身摸到船舷临水一侧,却无一人在此侧防卫,楚潇心忖此侧临水背光,约摸守卫之人觉着不会有歹人从此掠身上船,故而少设人手。心中大定后,大摇大摆从船尾左舷一侧的通道悠然走向船舰中段。眼神余光却瞅向右侧船舱,半透明的纱窗纸内,乌漆麻黑,看到斗点光亮.
临进船头时,一间舱室灯光微亮,透过纱窗只见一个坐在室内,身后和右侧放满大大小小的黄木紫木箱子。
楚潇心想这该是南闵使团携来的珠宝之类的物品。
坐在箱子旁的人全身劲装,桌上放着一柄配剑,浑身的打扮如外边防卫的武人一般,区别在于外面的武人腰带为灰色,而此人的腰带为明黄色。楚潇心忖此人应为一这船上所有守卫的头儿,伏身低眉般潜至船首甲板处,却见门栓设置于门内,自然是舱室内之人将门从内将门锁住。
楚潇一手轻轻抽刀戒备,身体朝门处一倾,另一手依附于门栓处,心神聚一,意念一处。将念力提至顶峰,内劲汇于掌心处,将内力散至门栓,渗入门内,只感觉门栓扣进门边暗扣里。
楚潇略一用力往门扣相反处一推,只听得细微的“当当”声响,楚潇心中一紧,暗呼不妙。迅疾之间他往内轻推,进入舱室,却见坐睡之人换个姿式,继续安睡。楚潇心中大定,轻吸一口气,悄悄把门栓好。好整以暇地到其身后一侧。楚刀一扬,锋纫贴在其勃梗喉咙处。
楚潇轻咳一声,那人忽醒过来,但只觉喉下冰冷刺骨,余光往下一略,一柄森寒漆黑无比的刀卡在脖子上。心中立时骇惧无比。
楚潇手持楚刀,坐在他一侧,出声细腻,聚成一线道:“我问你答,说谎立死!”
“知道金无缺吗?”楚潇问。
“不知道”
金鸡岭金无缺你不知道?”
“啊,金鸡岭的金无缺吗?知道,被苍梧七子围攻,不慎掉入悬崖。”声音轻颤,惊惧交加地道。
“是谁围攻金鸡岭金狼寨,为什么围攻金鸡岭金狼寨?''
“苍梧剑派欲一统闵国武林,得得闵国朝廷支持,因此在梧州闵州两界动手,扫服黑白势力.因此金鸡岭金无缺成为首要解决对象!”
楚潇又道:“你是谁,哪个门派的在使团中居什么地位?”
“小人张三冲,苍梧剑派弟子,在使团中任此船的守卫队长!”
楚潇一动楚刀,抵近张三冲的勃子喉咙处,喉咙位置立时渗出血来。
张三冲眼中现出惊惧之色,骇然道了一声“饶命!”
楚潇嘴角冷笑,切齿道:“围攻金无缺可有你一份?”
“小人武功低微,贪生怕死,围攻金爷一役小人没有参与”张三冲声音颤抖着道。
楚潇心中愤恨,厉声道:“除了你们的苍梧七子,还有谁参与了。”
张三冲老实地说道:“金爷武功高绝,苍梧七子根本不是对手,此役他们身负重伤,若不是本派首座大弟子赵胜师兄中途加入战圈,苍梧七子必死于金爷剑下。”
楚潇心忖金大哥武功岂是你们烂鱼烂虾可比。开口问道:“赵胜和苍梧七子此刻在哪里?”
张三冲勃子上的血流到胸口,心中惊惧,眼中噙出泪来道:“大爷饶命,赵胜大师兄和苍梧七子七位师兄此刻住达州府外宾馆,并未住在船上。小人不敢虚言诓骗大侠,若有半句假话,叫小人不得好死。”
楚潇冷然道:“今日之事你就当无事发生,若有泄露知道后果吧!”说罢抽回楚刀,依旧拎刀在手。
张三冲点头如捣蒜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只感到脖子后一阵酸楚,张三冲头昏一晕,两眼一闭,脑袋载在桌子上。楚潇身影如电掠至船舱外,纵身跃往舱室顶上。
足间轻点,腾空跃过船顶,飞向码头,没入东港夜入三更时仍旧辉煌的灯火中去。
达州东港乃是水国西部洛水、颖水西流域的港口城市。历来中州南部诸国,为乘方便常从水道进入水国,因而为应付诸国外交往来,水国朝廷常在港口及重要大都市中设立外宾馆以供外来使团暂住。
楚潇在楼房亭台等屋顶瓦面轻掠腾挪,不消一刻掠至一处豪奢的地标处。
停步下跃,立足地面后始才注视眼前的建筑。
下弦月隐入西山,夜色更加潦黑暗淡。
外宾馆外面一派死寂,楚潇神色阴冷,转身便走,只身回到码头灯火明亮处,挥手招来一个船夫,付了船钱,乘船回到西港,依旧回到水师戍卫司衙门,照例从侧门进入小院,院内灯光依旧亮着。司马亮,皇甫怀仁和洛青墨正在院内聊着。
三人见楚潇回来后心绪索然,便招呼他过去。
院子内茶几坐椅一应俱全,茶酒俱备.
皇甫怀仁为他沏茶边道:“楚兄弟似乎有些心事?”
楚潇长吁一口气坐下,端起茶一饮而尽,我刚才想冲入外宾馆,找苍梧七子等人了结一桩宿怨。结果外宾馆内外凄黑无比,我又折返回来.”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均是愕然.
楚潇说明来龙去脉后,洛清墨道:“楚兄幸好没有冲进去。”
皇甫怀仁和司马亮均点头,司马亮道:“据洛水帮的船工们说,赵胜和苍梧七子均不住外宾馆。楚兄弟冲进去,也遇不着他们。”
楚潇奇道:“那目前这帮人在哪里?”
皇甫怀仁道:“据洛水帮的兄弟们说,他们几个驾着马车,连夜入住了东港东郊的承业寺,不过南闵镇南王及其及部众并未同去,而是入住了外宾馆。”
洛青墨神色凝重,笑道:“亏是楚兄未进外宾馆,不然可能会引起水闵两国的纠纷。”
楚潇听闻后正色道:“谢谢洛兄提醒,南闵朝廷意欲以苍梧派为推手,染指整个南闵武林,然江湖事江湖了,小弟心中有数的。”
洛清墨投来赞赏的眼神道:“如蒙楚兄不弃,楚兄之事,小弟愿犬马之劳。”
楚潇心中感佩,油然道:“小弟势单力孤,一人开罪苍梧七子,不敢有劳洛兄。皆因小弟生于南闵苍梧之畔,对于称雄闵国武林的苍梧剑派略有耳闻,此派兴盛百年,极为护短。欲为金无缺大哥报仇,等于得罪了整个苍梧派,若因此牵连洛兄,小弟于心何忍?”
司马亮洛清墨听后默然微笑无语。
只听得皇甫怀仁笑道:“我皇甫怀仁性命濒危之时,蒙楚兄弟出手相救,楚兄之事,我皇甫怀仁当仁不让。”
司马亮洛清墨均道:“楚兄与我等一见如故,不应见外。”
楚潇心中倏然变得畅快,一扫之前沉积于心的郁郁寡欢。
此时副将思念回水师戍卫司衙门汇报达州水师部队换防事务的消息。
当下各自回去休息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