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这东西……不是留居证的其中一份证明吗?
白术战斗力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弱鸡,留在那也是徒增犯蠢后的尴尬,亚尔斯选择回去继续看大门,也梳理一下心情。
他翻窗回到房间,整只狼都在恍恍惚惚。
#关于我对老板图谋不轨,自认犯下大罪想要撇清关系后发现我们早已成为家人这档事#
……稻妻轻小说好像没有这么长的标题。
家人啊……
松子被浓郁的血腥气吓醒,飞到柜顶盯着饭票从空茫到尾巴狂甩,两颗小黑豆逐渐变成死鱼眼,嫌弃无比。
天都快亮了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浪了。
这狼真不着家。
还一身血腥味,冲得鸟想打喷嚏。
也不说去洗洗!
尾巴甩的有点累,亚尔斯伸了个懒腰,把撒奔的思维拽回来,思考正事。
说真的,如果对面的不是白术,换一个人和他说自己在炼制长生药,亚尔斯二话不说,过去就踢翻那炉药。
还要亲切的用刀子紧密问候一下对方的大脑,切开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腌臜东西。
这两个字在他心中自带等式,配平的不是人体实验就是脑残活祭。
不巧的是,上述这个等式,都被倒霉鬼亚尔斯占个全。
来提瓦特之前,亚尔斯就是传说中的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在所有人都无比厌恶混血,甚至血脉自身都容不下他们成年的情况下,这种存在还能隔几年冒出一只来碍全大陆的眼,不是真爱至上的恋爱脑太多,就是阴谋诡计的操盘者太会演。
混血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生出来的。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双方要有一定的实力,尤其是人类一方,想要压住霸道的兽血,就需要其中的人类最起码拥有能役使元素力、且潜力不低的血脉。
不然就会被兽血吞噬,哪怕碰巧生下孩子,也只会是一只纯血的兽人幼崽。
兽人与人类积怨已久,并非是大多人以为的争夺生存资源——那可是一个星球的资源,双方又不是蚂蟥,所过之境不出几天就能吞噬一空,打打杀杀的人口损耗堪比排队无保护蹦极,合伙清一清那些有实力没脑子的魔兽,地盘资源不是说来就来?
双方族群——或者说领导着他们的【神】,真正争夺的是混血的使用权。
经过被封锁的只有神知道的特殊方法处理后,半兽人也可以称作……长生药。
一只下去延年益寿,两只下去重返青春,三只下去……哦,这东西出世太频繁恐会惹来猜忌,能力强大的人类消失多了也会被人察觉,暂时没有神培育出让自己吃到第三只的实验体呢。
为什么亚尔斯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特殊处理方法就是那个脑残活祭,对待他这只翻不出手掌心但戳得自己怪疼的补品,光明神和每一个败于话多的反派一样,得意洋洋的
将其道出,妄图摧毁亚尔斯的心理防线。
结果在自得到一半时被他抢了当作诱饵的奇物。
即将到嘴的半兽人,啪,没了。
亚尔斯:呵,白痴一个。
至于追求长生的白术……
亚尔斯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大被蒙头。
他没有害人的想法,也没有鼓捣两个实验体玩玩的倾向,禅精竭虑的在古书药材上寻文章……
这不挺好。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手段干净的追寻看似不可能的事物,这叫……叫什么来着?
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教材也不是白看的双标半兽人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的睡去。
没过几天,胡桃找上门来,沉痛的宣布一件事。
“我们往生堂……又少了一名潜在客户。”
这几日像个偷窥狂一样藏在树林里,围观白术炼药到半夜的亚尔斯睡眼朦胧,打瞌睡一样点点头:“节哀。”
胡桃痛心疾首:“我可是为七七准备了风景最好的坟茔啊!”
查明七七过去后,她放弃了将有所奇遇且留恋人世的少女送去埋葬,亚尔斯对此并不意外。
毕竟拥有自己的意识,按自己命令而行动的七七勉强也算是“活着”的,哪有把活着的生命强行送进火堆的?
“那不是正好?传宗接代给下一位有需要的,还能多挣些钱。”
胡桃噎了一下,语重心长教育道:“传宗接代不是这么用的,亚尔斯,你对璃月语还不够精通。”
她想一出是一出:“这样吧,诗词歌赋是璃月语的精髓,就由我这大名鼎鼎的小巷派暗黑打油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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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回去重读教材。”
“不不不,那些已经不足以令你进步,我们需要的是实践出真知!”
亚尔斯睁开眼,困得快变成三眼皮了,幽幽道:“上一个被我拿去实践的,灰烬都没留下。”
全被铲了丢去当花肥了。
胡桃笑嘻嘻的,完全不拿呼之欲出的威胁当回事,循循善诱:“哎呀试一试又不吃亏,晴空白鹭展翅飞,地上黄狗撒腿跑。你看你看,多简单!”
前半句听着有教材上文绉绉那味儿了。
后半句简直狗屁不通。
跟着学完之后,自己的璃月语恐怕才是真的没救了。
胡桃在逗他说话这方面简直是屡战屡败百战不殆,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些恶趣味,非要把锯嘴葫芦劈成两半敞着漏风。
可惜亚尔斯这只葫芦是精铁做的,哪怕如今相对来说已经开朗了不少,想叫他跟着胡桃学满嘴跑马车……护摩上阵都休想撬开他的嘴。
少女嗓音跳脱,富有活力却不刺耳到令人心生厌烦,亚尔斯干脆拿她当助眠的背景音,毫无心理压力的躺回去闭目养神。
他这几天除了去做千岩军发现后会被当场拷走的尾随者外,每日满身晨露的回来后也顾不上休息,点起一
盏灯坐在红木桌前鼓鼓捣捣,近来秋高气爽,白天正是补觉的好时候。
得知户口真正含义后,亚尔斯一下子少了后顾之忧。
之前察觉到白术有躲着他的倾向时的丧气和踟蹰,归根结底在于他比较怕告白不成功,伴侣没蹭到不说,白术大门一关拎着他后领把他丢出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那就完蛋了。
他顶着一张酷哥脸想,如果套用隔壁水龙的故事,旁边海平面绝对要迅速上涨,搞不好要水漫璃月港。
但是,拜托,这可是官方承认的盖章的家人头衔哎!
人类的世界里,结了婚的可能会离婚,但没听说过从互不相识到结为家庭纽带的人们分开吧!
——对人类基础社会阴暗面还是知之甚少的半兽人如此确信着。
当然,亚尔斯已经逐渐看清了自己在追求人类上是个废物雄性的本质。
与其继续搞那些不擅长的花里胡哨,不如遵循本心,也少让白术困扰……嗯,找个时间对他求偶吧。
成败就此一举,但就算是失败,他们也还是家人嘛!
当初是哪位工作人员给顺手上的户口?简直是神来之笔!
“呀!”胡桃惊喜的转移目标,“七七回来啦?”
背着一药篓草药的七七急刹车,木然和她对视两秒,转手抱紧药篓,扭头就跑。
胡桃风风火火的追出去,尾音愉悦的发飘:“别跑呀~~我是来和你做朋友的呀~~~”
在前面狂奔的七七:“……”
谁要,和你,做朋友,啊!
又开始苦恼如何融入人类看重的仪式感的亚尔斯茫然看着她们一骑绝尘的背影。
一只小团子从后面俯冲而下,追着她们飞走。
“啾啾啾!”在玩什么?也带我一个呗!
胡桃还是跑不过放弃控制形体柔软的僵尸小姑娘的。
哪怕她腿比她长那么一大截。
成功甩开人,从另一条路跑回来的七七气息都没乱一下,根据敕令走入不卜庐,看着有点熟悉但不多的药庐,歪了歪头。
几日不见,她早就把前事忘得差不多了。
好在白术有先见之明,为她准备的笔记本还被她贴身保管着,翻出来看了一会儿,就将特征明显的亚尔斯对上了号,又花费一些时间,认出了阿桂。
她将牢牢护着没被颠簸出去的草药交给阿桂,哒哒哒跑到亚尔斯旁边,指着笔记上另外的两个称呼询问:“白先生……和蛇?”
长生居然在笔记本里都没有一个正经名字……
亚尔斯提起嘴角——他在狂笑。
他赞赏的拍了拍小姑娘的头,从置物架上取下她最爱的椰奶作为奖励:“他们出门了,尝尝这个。”
七七接过,肌肉记忆在她还没意识到之前催动元素将其冰镇,喝了一口之后,她目光灵动一瞬。
“好喝。”
亚尔斯示意七七坐在旁边的位子上,短暂的交接棒结束,他回去补眠了。
再有精力的狼也是要睡觉的,不然早晚猝死。
窗外的风顺着留下的缝隙溜进来一缕,吹动桌上一团灰白色的绒毛,奈何后继无力,没能将它翻下桌檐。
一笔一划到有些刻板的字迹写满一页纸张,在细风下发出轻微响动,白噪音一般哄人入睡。!